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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六章 :求學波折“沒什麽事就好!” (1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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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皇子毫不在意五皇子的暗損,對著五皇子拱手笑道:“臣弟府中還有些事,就不陪五哥說話了,先走一步!”

二人見了禮,然後禮貌的錯開彼此,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。

三日後,尤震帶著尤肅文也匆匆趕到了京都,一同隨行的還有尤雨欣。尤雨欣本來就有了身孕又一路趕路顛簸,身子就有些吃不消了,給尤老夫人磕過頭後便去了後院休息。

而尤肅臨是早晨的時候尤研夕才讓人去接來的,尤府本就烏煙瘴氣的,尤研夕不想他太早過來,所以便沒有讓人告訴他。

尤震進了靈堂後便在靈堂前哭了許久,等穩住了情緒後,尤研夕姐弟才一一對他見了禮。

尤以安是下午的時候才和太子一同來的,今日不同於前兩日的是,在太子的要求下,尤以安只穿了一件極其簡單的素色衣服,頭上也只是用了一只素色釵子。

而那紅腫的眼睛也昭示著,這兩日在太子府也沒少哭過。但具體為什麽哭,只怕是與日前太子被彈劾有關。

尤府眾人因為前幾日的事,對尤以安都是不理不睬的,唯獨尤肅文許久不見姐姐,這一見便立即湊在了一起,訴說著近日的思戀之情。

第一百一十一章 :被下絕子藥尤震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全都都聚到了一塊,剛止住的眼淚不自覺的又流了出來。以前全部都在家的時候,他並不覺得她們誰有那麽重要,可如今除了一個尤肅文之外,便沒有人再和他一起在義州相依為命了。不自覺的便湧上了一股子淒涼感。

“父親。”尤研夕看著獨自一人站在屋檐下神色落寞的尤震,不自覺的上前兩步叫道。

尤震聞聲立即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珠,這才回頭看向尤研夕說道:“原來是夕兒啊!如今在洛王府可還習慣?他們沒有欺負你吧?”

尤研夕看著一臉關心的尤震,一時有些恍惚心想:“或許人真的會變吧!”可轉念又一想:“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,又怎麽會在短短幾月就變了呢!”

尤研夕回頭看向院子前面,輕輕答道:“自從到了京都,一切都很好!”

“也不知你外祖父家那邊如何?等你祖母的喪事辦好後,抽空也帶為父去拜見拜見你外祖父外祖母,你娘不在了我也該替她敬敬孝道才是。”

尤震看著尤研夕面上平靜,眸子轉了轉,心中打著算盤面上卻義正言辭的說道。

尤研夕聞言卻是輕蔑一笑,剛剛自己竟然還動了惻隱之心,以為尤震這種趨炎附勢的毛病改了,可事實證明了狗是改不了吃屎這個毛病的。

尤研夕依舊看著前方,語氣冷冷道:“外祖父外祖母自有各位舅舅舅母在身前盡孝,父親又何必巴巴的趕著去盡那本就沒有的孝道呢?”

尤震聽尤研夕那麽一說,臉上有些掛不住,登時惱羞成怒斥道:“怎麽和父親說話的?老將軍夫妻既然是你娘的親生父母,便是我的岳父岳母,我做女婿的盡孝本就是理所當然的。”

尤研夕聽他沒臉沒皮的那麽一說,直接扭頭看向他一本正經的問道:“父親要不要也順便去見見我公公洛王爺?還有我那幹祖母太後娘娘?”

尤震看著如此正色的尤研夕,心中竟是打起鼓來,他本也想借著這些人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,可看著尤研夕的眼睛,竟瞬間覺得不安起來。

尤研夕看著尤震眼中露出來的一絲懼怕,直接嘲諷笑到:“母親慘死別人之手,可父親都做了什麽?母親屍骨未寒便扶正元氏,為了依附太子殿下所以不顧母親冤死,留著元氏在府中好吃好喝的待著。這些年元氏在府中欺壓姨娘,打壓嫡子嫡女,你又何時關心過我們的死活,若非我被賜婚,只怕如今父親為了利益已經把女兒給賣了吧!又怎會有今日站在這的尤研夕。”

“逆女,你反了?竟敢對為父這麽說話?”尤震聽尤研夕說起往事,心中怒火翻騰,直接訓斥道。

尤研夕卻是淡淡一笑道:“父親怕是忘了,我如今已經不是尤府那個唯唯諾諾,在繼母手下求生存的大小姐了,而是禦賜的安平公主,所以父親以後說話還是註意點分寸。”

尤研夕說著,直接兩步繞過尤震,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這才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尤震道:“對了父親,我忘了告訴你了,元氏早已對你下了絕子藥了,所以父親今生只會有兩個兒子了。”

尤研夕冷冷拋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原地,留下尤震一個人呆滯在原地。可以說尤震這會兒內心是翻江倒海的緊。這會兒一想到元氏,心中便奇恨無比,尤研夕說的這件事比當初知道了元氏害死舒璟,和加害他的孩子還生氣十倍不止。若是現在在義州,他定要挖了元氏的墳然後將她挫骨揚灰,才能解他三分恨意。

***

第二日起靈,一切都按著程序走得好好的,可當棺材正平平穩穩走在街道上的時候,尤雨然突然幾步跑到隊伍最前面,對著棺材跪著是嚎啕大哭起來。

眾人都以為尤雨然是接受不了老夫人的死,太悲痛了才會這樣,所以急忙上前勸阻安慰,想把她給帶到一旁,別攔住眾人送老夫人上路。

誰知尤雨然卻是擺脫了眾人大喊道:“祖母是被人所害,還請父親大人替祖母找出殺人兇手,還祖母一個公道啊!……”

尤雨然此言一出,街頭巷尾,所有人皆驚,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她。尤震則是看了看口出瘋言瘋語的尤雨然,思索著自己該怎麽辦。

尤研夕看著在前面早已沒有形象的尤雨然,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,對著玄月勾了勾嘴。

玄月見狀兩三步上前,正要去拉瘋魔了似的尤雨然。可不知邊上何時多出來幾位官差,搶先一步拉住了尤雨然問道:“這位姑娘,剛剛說殺人兇手的可是你?”

尤雨然聞言,這才安靜了下來,對著幾位官差便開口道:“各位官爺,小女子有冤,這棺木中的乃是我的祖母,可祖母卻並非因病因故去世,而是被人所害。”

尤震見狀急忙上前,幾步走到了尤雨然旁邊,似乎聽到一般,搖了搖頭繼續問道:“然兒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
帶頭的官差看著平白插嘴的尤震,立即皺起了眉頭不悅的斥道:“我們官差在問話呢!你插什麽嘴?”

“大膽,我弟弟乃是當今二品大元,你們這是什麽態度?”尤弘見尤震被人斥責,立即上前出聲,像極了那種得了勢的小人嘴臉。

那幾個官差一聽,立即對著尤震拱了拱手行禮,然後語氣和緩了些說道:“大人息怒,我等也是職責所在,還請大人不要見怪。如今既然說是有命案,那還是請這位小姐說說,到底是怎麽回事!”

那人也是機靈的,看了看幾位的妝容立即猜出來了尤雨然的身份,所以直接改了口,對著尤雨然詢問道。

尤雨然看了看尤震又看了看官差,似乎很是為難一樣,低頭思索了一會兒,這才咬牙擡頭道:“前兩日,我守靈的時候有些餓了,便想著去後廚房找些吃的,可是誰知卻聽到了大伯母和環兒的談話。”

尤雨然說道這,心虛的看了一眼鮑氏,然後懼怕的低下了頭。這幕落日眾人眼裏,就變成了尤雨然害怕得罪鮑氏的畫面,尤震冷冷看了鮑氏一眼忙問道:“你聽到了什麽?”

尤雨然這才看向尤震,唯唯諾諾道:“我聽到大伯母讓環兒保密,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了老夫人是她下毒毒死的。”

鮑氏聞言,立即從後面沖上前來,指著尤雨然大罵道:“閉嘴!胡說八道什麽?我這幾日都沒有去過廚房那邊,可你竟敢汙蔑我?我供你吃供你穿這麽久,可沒想到你竟是個白眼狼,是誰讓你……”

“閉嘴!她是我的女兒,何時輪到你教訓了?”尤震聽著鮑氏罵尤雨然,立即出聲維護道。

鮑氏畢竟還是小門小戶出來的,被尤震這個端慣了官腔的人一吼,直接沒了聲,只得惡狠狠的看向尤雨然。

官差見狀對著尤雨然客客氣氣的繼續問道:“小姐,還有聽到別的什麽嗎?”

尤雨然柔柔弱弱的擡起頭,看著眾人接著說道:“我當時被這話驚呆了,回過神來的時候,只見大伯母給了環兒五十兩銀子,說是封口費。”

眾人看著尤雨然惹人憐愛的模樣,便直接信了她的話,都不去細想她口中的漏洞了。且不說這麽大的事鮑氏不在自己院裏說,要跑到廚房那種人多口雜的地方說,就單說這前幾日聽到的,早不說晚不說,還非得要在出殯這日在大街上說。

尤研夕看著這尤雨然導演的這一幕,心中冷笑連連,看了看前面的眾人,眼光掃過了鮑氏身旁面無表情的環兒臉上。

果然,尤研夕剛看完她一眼,環兒便神色大變的跪了下去,對著尤震磕了幾個頭才接著尤雨然的話道:“二老爺饒命啊!都是二夫人指使奴婢的,奴婢只不過是奉命行事,五十兩銀子奴婢一分沒動,求二老爺饒了我吧!”

鮑氏聽完環兒的話,還有什麽不明白的,她從未給過環兒五十兩銀子,可環兒卻夥同尤雨然攀咬她,這只能證明環兒已經背叛了她,反而投靠了尤雨然。

氣急的鮑氏看著一旁低頭的環兒,早已顧不得去想周圍的其他人,起身便對著她又踢又罵,嘴裏還念叨著:“打死你,你這個吃裏爬外的東西,我何時虧待過你了,你卻這樣對我,看我今天不打死你。”

“快拉開她二人。”尤震見狀立即吩咐下人,拉開了扭打的二人。

圍觀的百姓們看著如此兇悍的鮑氏,瞬間對二人的話深信不疑,加上鮑氏那段近乎認罪的說法,和一旁驚慌失措的丫鬟,路上的眾人哪有不相信的,一時之間都開始對著鮑氏指指點點起來。

尤震看著臉露怒意,還在罵罵咧咧的鮑氏,痛心疾首的看著她問道:“大嫂,你嫁進尤家這麽多年,母親待你如親女,可你卻要毒殺她。我且問你,為何要這麽做?”

可鮑氏卻是毫無反應,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一般,尤弘看了看自家弟弟的臉色不對,上前對著鮑氏就是一巴掌。

鮑氏這才反應過來,看向一臉悲傷的尤震,忙解釋道:“小叔,你聽我解釋,你聽我解釋,這件事不是我做的,我沒有要害母親,你一定要相信我啊!”

第一百一十二章 :幡然悔悟鮑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尤震,可半晌也沒見他有松動之意,心中一慌忙掃了一眼身旁,看著還在瑟瑟發抖的環兒。神色一變立即指著她喊道:“是她,是這個賤婢故意誣賴我,小叔你想想母親待我如親女,我又怎麽會去害母親呢!”

環兒見鮑氏想狡辯,立即上前對著尤震道:“二老爺若是不信奴婢所說,可以讓人打開這棺木,看看老夫人的膚色,便知奴婢所言廢墟了。”

尤震一臉憤恨的看了一眼鮑氏,又看了看斬釘截鐵的小丫鬟,對著眾人吩咐道:“你們去把棺木打開,我到要看看老夫人到底是怎麽去世的。”

家丁們聞言,不敢耽擱直接上前掀開了棺材蓋,可入眼便是老夫人那發黑的面容,直接被嚇得幾人張大了嘴巴不敢說話。尤震看著家丁們的模樣,往前探了探身子,帶看清老夫人的樣貌後,登時大怒道:“來人,把這個毒婦給我拖下去給我關起來,任何人不得送水送吃。”

鮑氏看著眾人開棺便知道自己就算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,還別說事情本就是她做的,一時間只得心灰意冷的癱軟在了原地。而環兒見此情況,則是微微翹起了嘴角。

“大人,既然是命案,是否交由我們京兆尹來辦更為妥當?”那幾個官差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,而尤震又要私自處置,這才上前出口問道。

尤震眸光閃了閃,雖然很不願意把人交給官府,可如今自己若是硬要私自處置,只怕皇上知道了會怪罪下來,無奈只好點了點頭,示意把人交給官差。

鮑氏見狀立即感到不妙,若是被押到到了尤府內,那等他們送喪回來,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,就算自己受點苦也不至於要了小命,可如今要是送官,那豈不是有去無回了。

鮑氏想到這立即掙紮著跪倒在地上,對著尤震喊道:“小叔,下毒之事並非我一人所為,我也是受了別人的挑唆才做了這樣的糊塗事的,大牢裏哪裏是人去的地方,你可千萬不要把我送官啊!”

眾人一聽,竟然還有內情,目光瞬間又亮了起來,等待著聽鮑氏的下文。

尤震一雙恨毒的眼光死死看著鮑氏,若是眼光能殺人,鮑氏這會兒只怕是死了無數次了。看著一臉懇求的鮑氏,尤震只冷冷道:“說,幕後主使是誰?”

鮑氏聞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,立即擺脫了拉住自己的人,上前對著尤震跪著道:“這一切都是側妃娘娘指使我做的,毒藥也是她給的,我不過是按照她說是的辦而已,充其量我也只是個幫兇啊!”

“住口!你見事情敗露,竟然攀咬到我身上,我什麽時候叫你害過祖母了?明明是你自己暗恨祖母不給你掌家之權,才自作主張給祖母下了毒,這一切與我何幹?”

尤以安在鮑氏說完的下一秒,就直接站出來,理直氣壯的反駁她。只不過她速度太快,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,她便已經走到了鮑氏面前。加上反駁的話語又有些畫蛇添足的意味,不得不讓人看她的眼神變了幾變。

尤以安從鮑氏說有人指使的時候,便知道她要供出自己,於是便想好了說辭,可眾人聽完尤以安的話後,不但沒有打消疑慮,反而覺得甚是奇怪,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。

要知道,若是尤以安真的沒有指使別人,又怎麽會知道別人下毒的理由是什麽?好在她們做事極其隱秘,所以並未留下什麽把柄。

鮑氏看著理直氣壯的尤以安,直接跪著走向她面前喊道:“娘娘,側妃娘娘,我可是照你的吩咐做事的,你可一定要救救我,千萬別讓我被送官了啊!這大牢進去容易出來難,我還不想死啊!你一定要救救我,救救我!”

“滾開,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?眾所周知我與祖母感情甚好,我有什麽理由要去害祖母,大伯母,你這隨便攀咬怕是攀咬錯人了吧!”尤以安一腳踢開了鮑氏攀上來的手,看著如同一條哈巴狗似的鮑氏,嫌惡的瞪了她一眼。

尤震看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,鮑氏說得有鼻子有眼,而尤以安又如此理直氣壯,實在不知道該相信誰。可更重要的是尤震心知,這件事是誰做的都不要緊,要緊的是尤以安如今的身份,決不能出現任何紕漏。

想到此處,尤震也順著尤以安的話,對著鮑氏呵斥道:“母親向來最疼愛安兒了,你竟敢來攀咬於她,真是膽大包天。”

“不是的,不是這樣的。”鮑氏見父女二人一條心,眼淚瞬間流了下來,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。

鮑氏淚眼朦朧掃過眾人,只帶著哭腔喊道:“老夫人最疼愛根本不是她,而是安平公主,之前老夫人維護安平公主訓斥她的時候,她就記恨在心。後來老夫人還把整個尤府的財產都贈給了安平公主,同樣是孫女,安平公主得了尤府的十幾間鋪子,還有那些上等首飾,可她卻什麽都沒有,所以她才會記恨老夫人,借此挑撥指使我給老夫人下毒。若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她才對,都是她害我的,我並沒有真的想害老夫人。”

鮑氏這些話說的是撕心裂肺,只差把心都割出來給人看了。而關於尤府的家產這段,除了尤府的主子,其他人都不得而知。只不過她每句話都說得有條不紊,不得不讓眾人懷疑到了尤以安頭上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胡說,我才沒有嫉妒尤研夕,你說的這些有證據嗎?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。”尤以安聽鮑氏把一切都交代了,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起來,手顫抖的指著鮑氏,結結巴巴說道。

鮑氏聽尤以安說要證據,立即洩了氣整個人坐在了地上,想到自己傻得就連證據都沒有,又如何指認尤以安呢。

呆坐片刻後,鮑氏突然看著尤以安大笑起來,指著尤以安道:“你很好,真的很好,都怪我自己太蠢才上了你的當。”

她這一刻無比悔恨,若是沒有做這些事,若是聽老夫人的與尤研夕交好,是不是自己就不會落到這部田地了。

尤以安看著眼前笑得癡狂的鮑氏,心中升起了一股子害怕,面上的表情也不自覺的變得驚懼起來,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,喃喃道:“她瘋了,她一定是瘋了!”

青兒見狀,立即上前一把扶住了尤以安,才讓她沒有被嚇的癱軟下去。

事情到了這一步,雖然尤以安至今沒有承認自己是主謀,可她那不經意說漏嘴的話,和她的表情動作就已經能看出來,事情的真相必定是如鮑氏所說一般。

可就算是她做的又怎麽樣呢!一個太子側妃,哪裏是他們這些老百姓能惹得起的,眾人不得已只得想鮑氏投去了一絲同情的眼神。

尤震看著周圍人群面色的變化,生怕尤以安自己會再說出點什麽來,今日之事已經鬧得夠大了,折了一個鮑氏不要緊,若是再讓尤以安折在裏面,那就真的虧大了。所以連忙對著那幾個官差道:“幾位小哥,事情已經水落石出,勞煩各位把這個毒婦帶去京兆尹衙門吧!我們還得要趕時間,盡快讓老人家入土為安呢!”

幾個官差到現在終於聽出來了,眼前這家人便是最近風靡京都的尤府,家裏兩個女兒都嫁給了他們惹不起的大人物。更何況如今這命案就發生在她們家,並且還有一個女兒牽涉其中,不由得後悔自己多管閑事起來。

這會兒聽尤震那麽一說,也不在墨跡,直接上前押著披頭散發的鮑氏退到了一旁。

鮑氏知道已經回天乏力了,不在哭鬧也不在大笑,直楞楞的看著棺材的方向,由著官差把她押到了一旁。

在尤震的指揮下,送喪隊伍重新起靈,隨即一片哭聲傳來,一群人便又開始朝著城外而去,掩蓋了路人的談話,仿佛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。

尤肅君看著被押在一旁的鮑氏,心中酸澀無與倫比,雖然早知道是鮑氏下的毒,可之前尤研夕有意掩蓋,所以也沒有放在心裏,卻不曾想還是鬧到了這番地步。

尤研夕看著一臉掙紮痛苦的尤肅君,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,以示安慰。而這一幕這好被站在一旁的鮑氏看到眼中,不由得又濕了眼眶,這一刻,她終於明白了老夫人為什麽會從一開始的討厭尤研夕,到最後把什麽都交到她手上了。可自己卻是被豬油蒙了眼,在尤以安的挑撥下,出手害死了老夫人。

一路上尤研夕有意無意的註意著尤雨然的表情,可尤雨然卻是一直恭恭敬敬,儼然一副孝女的模樣,尤研夕實在是猜不透這個“妹妹”到底有何目的。

尤研夕查看老夫人身體的時候,便已經察覺到了老夫人中的毒非同一般,照著尤以安和鮑氏的心機,老夫人絕對不會中如此特殊的毒藥,最多也就是尋常街上能買到的一些。

可老夫人所中之毒卻是會慢慢耗盡老夫人的精力,讓她能明顯感受到,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流失,直到最後精疲力盡而死。而老夫人死前的那種精神抖擻,並非是回光返照而是毒藥所致。

第一百一十三章 :朝堂爭論、初露頭角尤研夕想到這些,目光不由得變得危險了起來,暗下決定,回去得派個暗衛全日裏死盯著她才行。

而經這麽一鬧,等眾人安葬好老夫人回到尤府的時候,就已經是下午了,尤雨欣本就是帶著身子參加的葬禮。如今事情解決了,這才扶著兩個婆子回了客房休息。

尤研夕在尤府已經守了幾日,如今事情妥當了,便與淳於彥直接告辭了尤震,帶著尤肅臨離開了尤府。

尤震本想留下尤肅臨,與他好好談談,培養培養父子感情,可尤研夕以功課落下為名,強行帶走了尤肅臨。這讓尤震心中很是不舒服,可卻又無可奈何,以至於對這個女兒也越來越不滿了起來。

等送走了尤研夕幾人後,尤以安這才站到門口,對著尤震道:“父親,你看看大姐姐她,果然如今身份不同了,就連待您的態度也天差地別呢!”

太子今日並未陪著尤以安一起,所以尤以安便自己決定留下了,一則好好陪陪許久不見的尤肅文,二則是對尤震吹吹風,好讓尤震偏向自己這邊。

尤震聽了尤以安的話面上泛起了慍怒,卻也沒理會她,直接對著其它人招了招手道:“進屋!”

尤震並不是傻子,今日鬧得這般大,老夫人到底是如何去世的尤震心中也有底,所以心中多少對這個女兒有些膈應。

***

第二日一早,尤震便穿上了朝服離開了尤府,而他走後沒過多久洛王府的馬車便停在了尤府門口。尤雨欣由著下人扶著走了出來,帶上了自己的貼身細軟,上了洛王府的馬車也離開了尤府。

尤以安見狀,那股子嫉妒立即躥了上來,看著遠去的馬車,直接對著尤雨然和尤肅文道:“看看,看看,現在是都往尤研夕身邊湊去了,她不過嫁了個世子而已,就把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。”

本以為尤雨然會附和兩句的,可尤雨然卻是神秘一笑,扭頭便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,壓根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。

尤以安這下更是氣急,直接不顧形象的對著尤雨然吼道:“好你個尤雨然,你是聾了嗎?我說話沒聽到是吧?”

見尤雨然毫不回頭的消失在了視線裏,尤肅文急忙上前拉住生氣的尤以安道:“姐姐何必與這些人鬥氣,平白氣壞了身子,等以後姐姐當了宮裏的娘娘,再找他們一一討要回來不就好了。”

不得不說,尤肅文如今在尤震的教導下,變得聰明了起來,似乎更會察言觀色了。

尤以安聞言這才緩和了一點,帶著尤肅文回了屋子。

***

“小姐,我們不理二小姐真的好嗎?她會不會找機會來報覆我們啊?”蜜兒聽得尤以安的大罵聲,想到尤以安的身份,心中多少有些顧忌。

尤雨然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,看向蜜兒道:“事情不能只看眼前,而是看以後。就四殿下的身份而言,我與二姐姐終會是死敵,又何必在意她的想法。更何況她很快便會自身難保了,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去附和她呢!”

“小姐的意思是?”蜜兒聽了尤雨然的話,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問道。

尤雨然卻回之神秘一笑說道:“到時候你便知道了!”

而此時正如尤雨然所言,朝堂上已炸開了鍋。以太子一黨的人正和五皇子、七皇子的人正在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。原因是昨日關於尤家送葬,因尤震四女兒為祖母申冤,

而牽扯出來的謀害老夫人的命案一事,導致了太子剛回來上朝,便又被彈劾了。

太子一黨主張太子側妃,自嫁入太子府以來並不曾與其母家大伯母聯系過,更何況沒有任何一項證據,表明了尤以安指使其大伯母下毒,所以殘害祖母之事簡直就是子虛烏有。

可五皇子與七皇子的人卻說,坊間傳聞必不會空穴來風,況且老夫人過世,太子側妃竟穿一身紅色前去奔喪,這便足以證明,她對老夫人的死是樂見其成的。

經過了一系列的唇槍舌劍,事情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結論。最後皇帝聽煩了,“啪”的一聲直接拍在了龍椅上,怒吼道:“尤震今日可來了?”

尤震早就想出來澄清了,可又怕做得過火,反而讓皇帝懷疑他與太子已經勾結在一起了。所以只得站在原地,等著太子一派的人力挽狂瀾。

這會兒聽皇帝這麽問了,這才出列對著皇帝低眉順眼的道:“微臣在此!”

“既然你來了,就好好說說昨日是怎麽回事!免得讓這些聽了坊間傳聞的人,在這裏人雲亦雲,分不出個對錯來。”皇帝話雖這麽說,可偏袒太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
尤震聞言立即會意,把昨日的經過都說了一遍,只不過把有些讓人容易誤會的地方都省略了,並且把尤雨然的那一部分,故意說得是繪聲繪色,更多的是把責任推到了鮑氏身上。

皇帝聽完尤震的訴說,眸子已經轉了無數次了,待想清楚了之後,這才道:“照尤愛卿這麽一說,你這四女兒倒是個剛烈孝順的好女兒啊!”

尤震聞言急忙跪下去道:“謝皇上誇讚,臣這女兒雖是溫柔孝順,可憐只是個庶女,上不得什麽大臺面。”

“朕瞧著就很好,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冒天下之大不違,站出來指認長輩,這等膽量豈非一般女子可比。”皇帝看著尤震,滿意的笑了起來,一雙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。

其他人聽著二人,你一句我一句,完全把彈劾太子教管不嚴之事,變成了尤震的女兒是否優秀去了。

皇帝看著底下一群人的表情,心中及為滿意,直接對著眾人開口道:“既然尤愛卿已證明了尤側妃並未毒害其祖母,那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!尤震四女,頗為孝順,著封為泰和縣主,賜白銀三百兩。另外太子側妃禮儀欠缺,太子管教不嚴之事屬實,勒令太子嚴加管教不得再生出事端。”

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,都不敢再多言,而尤震與太子則是立即跪下謝恩。

五皇子站在眾人前面,眸子晦暗不明,雖然事情沒有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,卻也沒有多少失望。畢竟他們三人鬥了多年,若是那麽輕易就能被扳倒了,那豈不是白搭了這麽多年的細心經營。

最後早朝結束後,皇帝又下了兩道旨意,一道是由京兆尹全全審理鮑氏害母一案,若事情屬實,必定要從重處罰,以此警示天下人;而另一道是免去尤弘的所有官職,但念他這麽多年兢兢業業,所以俸祿銀子繼續發放。

***

洛王府,尤雨欣剛一下馬車,尤研夕便上前拉住了她,一路小心翼翼的扶到了翠竹院中。姐妹二人一路上什麽話都沒說,只是互相看著傻笑。

等到了屋裏後,尤研夕這才看向尤雨欣問道:“這幾日這麽奔波,可還吃得消?本來你與老夫人就不親近,不來也是可以的,又何必巴巴的趕來呢!”

尤雨欣則是摸了摸肚子,對著尤研夕道:“天天呆在那齊府裏都快悶死了,更何況如今月份也不大,除了孕吐也沒有什麽不適的,便就來了。不過就是勞煩姐姐這麽一大早的便把我接過來了。”

尤研夕聞言卻是睨了她一眼,嗔怒道:“什麽勞煩不勞煩的,你要這樣說那我就要趕人了!”

尤雨欣見狀忙笑著拉住她的說求饒道:“好姐姐,妹妹知錯了還不行嘛?這樣把我們母子趕出府去,那豈不是得一屍兩命了?”

“呸呸呸,也沒個忌諱,什麽話都敢說,平白嚇壞了我小外甥。”尤研夕立即對著地上呸呸呸了三聲,對著尤雨欣嚴厲道。

尤雨欣卻是好笑道:“他才多大點?知道什麽啊!姐姐就是太小心了才會這樣。”

“你可別不相信,這孩子雖小卻也是知道的,有的人在孩子沒出事之前就開始教育,這個叫做胎教,你沒事也可以給他講講故事什麽的,保準沒壞處。”

二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,最後聊到了尤府,聊到了死去的元氏,聊到了那些不受寵的姨娘和那些新進府的姨娘。

尤研夕一直等到尤肅君來找她才知道,原來今天朝堂上發生了這麽多事。尤弘得知自己被撤了官職後,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喝悶酒。

尤以安則是被太子強行接回了府,回到太子府便直接挨了太子一巴掌,然後禁足在了院子中。要知道太子一早上的憋屈氣全是因她而起,若不是因為最後皇帝沒有懲罰他,他如今只怕殺了尤以安的心都有了。

而尤雨然得了封號,卻是跟沒事人一樣,不喜不燥依舊笑容淡淡,讓人看不出情緒。

尤肅君卻沒那麽淡定了,知道了皇帝要嚴懲鮑氏後,思慮再三還是跑到了洛王府來。尤研夕讓人將他帶到了前廳,自己則是先安頓好了尤雨欣,這才到了前廳內。

尤肅君見尤研夕進門,便兩步上前直接跪在了尤研夕面前道:“小妹,求求你救救我母親。”

尤研夕哪受得了這樣子的大禮,急忙上前扶住尤肅君喊道:“哥哥這是做什麽?這如何使得,你快起來,有什麽話快起來再說。”

尤肅君聞言這才由著尤研夕扶他起身,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
第一百一十四章 :幫不幫忙?尤肅君這才把尤震回來所說的話,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尤研夕,並且吐露心聲道:“母親縱然是罪大惡極,可依舊還是我的母親,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判死刑呢!”。

尤研夕聽完望向滿臉悲痛的尤肅臨,想了想道:“大哥莫急,等我把啊彥叫過來,再一起想想辦法。”

尤研夕說著對玄月揮了揮手,玄月見狀想要立即轉身出去,可小紅卻先一步跨過了玄月,輕聲道:“玄月姐姐讓我去吧!”

說完也不待玄月答應,便飛快的走了出去,直搞得玄月一頭霧水。

不一會兒,淳於彥便大踏步走了進來,見尤肅君先是拱手一禮,這才走到廳中主位坐下問道:“大哥前來,可是有什麽事?”

尤肅君在尤研夕的示意下,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遍,最後對著淳於彥道:“世子殿下,我實在不知道該去求誰了,只能鬥膽來了洛王府,希望你能幫忙救救我父親。”

淳於彥就這麽坐在主位上,咳嗽了一聲又一聲,似乎想了許久後,這才帶著愧意開口道:“大哥,不是妹婿不想幫你,只不過令堂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,聖上也是龍顏大怒,如今誰想說情都只會惹火燒身,所以本世子也無能為力。”

尤肅君聽完,直接跪在了淳於彥身前,哀求道:“殿下,京中素傳皇上寵愛世子爺堪比任何皇子,若是殿下肯去求情,皇上必定會留家母一命,肅君鬥膽,求世子殿下幫我這個忙救救我母親。”

淳於彥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,站起身來對著尤肅君道:“京中傳言怎可聽信,皇上龍威又怎會聽我這個小小的洛王世子的話呢,妹婿實在是無能為力,大哥還是回去吧!”

尤研夕在一旁看著尤肅君越來越灰敗的神色,又看了看淳於彥那一副雲淡風輕,不願意幫忙的樣子,不等尤肅君先回話,率先看著淳於彥道:“你是那種怕皇帝的人嗎?不想幫忙便直說,何必扯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
淳於彥聞言,咳嗽了一聲冷眼看著尤研夕厲聲道:“對,我就是不想幫,你什麽事都想要摻和,該不該幫的都想要幫,你可知道毒殺婆母在逸蜀是什麽罪名?如今交由京兆尹重判,十有八九要處極刑,你以為是你說幫就能幫的?”

淳於彥說完一甩袖子,對著尤肅君拍了拍肩膀,放緩了聲音道:“大哥若是有求人這閑工夫,還不如回家,仔細準備準備令堂的後事。”說完後,看也不看尤研夕憤怒的眼神,直接由著墨隱扶著,離開了前廳。

等到了翠竹院後,墨隱才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主子剛與世子妃關系緩和點,這下又把她惹生氣了,這又是何苦?”

淳於彥扶著墨隱,使勁的咳嗽了這聲,這才低聲道:“如今天氣越發冷了,我若天天以忙的理由不回屋,只怕時間久了她會起疑,更何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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